名楼申遗先把概念玩好

   2012-12-18 4800

  由于世界遗产组织对各国每年申报数量限制在两个,导致醉近几年出现大量联合申遗案例,给了一些不具备遗产价值的文物以“滥竽充数”的机会,同时,更给了大量遗产“创造概念”的机会,但世界遗产要的是实实在在的“干货”,而不是所谓的名气或凭空创造的概念——

  “十大名楼”申遗,激起议论一片,有叫好的,如“申遗有助于将名楼文化推向世界”;也有质疑的,如“好多所谓名楼都是假古董”。近日又传来消息,由于各个名楼之间“还没有达成完全的统一意见”,申遗暂时搁置,但这同时也意味着,一旦各方意见一致了,名楼将继续奋战在申遗的战斗中。

  笔者不去揣测申遗发起方是否有作秀或是政绩工程的意图,仅从技术角度,就“十大名楼”联合申遗谈一谈想法。我的建议是:要申遗,先把概念玩儿好。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这次“十大名楼”打包申遗在本质上是在玩儿概念。我并不是说“玩儿概念”不好,把一个概念玩儿好,非常有助于提升我国文化遗产在国际上的知名度。比如前年申遗成功的登封“天地之中”建筑群,就宣传了一种中华文化的宇宙观。话说回来,今天的世界,其实就是谁把概念玩儿好,谁就有能力影响世界。比如“非物质遗产”这个概念,就是日本人极力推动并发展起来的。

  “假古董”不是硬伤

  “十大名楼”申遗,首先面对的概念是“原真性”,通俗点说,就是如何回应“假古董”的质疑。有关名楼是“假古董”的批评出自文物专家之口:比如黄鹤楼是上世纪80年代以清同治楼为蓝本重建的,滕王阁是1985年依照梁思成所绘的《重建滕王阁计划草图》重建而成,而南京的阅江楼甚至是到2001年才建成开放的……但我认为,这些有关原真性的批评有待商榷。

  事实上,原址重建的文化遗产名列世遗名录并不鲜见,在二战中几乎毁灭殆尽的华沙老城,战后几乎按原状复原,依然得以入选世界遗产,甚至“重建”行为本身,也被认为是其价值的一部分。话说回来,能有多少世界遗产现在还保存着醉初的状态呢?我国的长城就经历了2000多年的重修再造,其八达岭段甚至是上世纪50年代重修的,但谁又能说长城不具备“原真性”呢?

  即使真的细抠原真性,“十大名楼”申遗也大可将其规避。有人提出以文化景观类型申遗,就是一个很聪明的策略。名楼申遗,玩儿的是一个“楼和景观相结合”的概念。这是一个中华文化独特于其他文化的重要元素:以特定的自然景观为依托,建立一座“楼”,赋予其丰富的文化意涵。这些“楼”的价值不仅在文物本体,更在于它们所依托和构建的一整套文化景观,及其反映的中国古代文人集团对时间和空间的审美态度。这恰恰是文化景观遗产所看中的东西。

  文化景观强调建筑、自然以及人的生活在历史演进过程中所体现出的和谐美。比如西湖,如果以原真性的标准衡量,重建于民国时期的断桥本不具备什么历史意义,但它作为西湖文化景观的一部分,又承载了丰富的审美想象。从这个角度上说,只要符合当年的建筑工艺和型制,只要把楼在整个文化景观中的意义和价值说清楚,重建便不是问题。不能一看是重建,就断言为“毫无价值”。因此,“十大名楼”申遗的症结不在“楼”,而在“十大”。

  症结在“十大”

  恕笔者知识浅薄,不知道“十大名楼”这个概念是否具有充分的历史内涵。查阅资料后发现,这个所谓的十大是个很新的说法。2003年,中国文物学会历史文化名楼保护专业委员会由黄鹤楼、岳阳楼、滕王阁、大观楼、蓬莱阁、鹳雀楼等6座历史文化名楼共同发起成立。此后,天心阁、阅江楼、钟鼓楼、天一阁和杭州城隍阁相继加入。这次申遗是除了城隍阁之外的10座楼一起打包。据说有内部人士认为,十个一起申遗能增大申遗保险系数。也有人举出前两年“中国丹霞”六省一同申遗的经验,以及丝绸之路、大运河等跨国、跨省申遗的方法,认为“捆绑申遗”会提升申遗的分量。但从技术角度来说,名楼申遗的硬伤恰恰在于这个“十大”上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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