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者手记：柴埠溪神奇的“鸟语文化”

在三峡柴埠溪大峡谷，除了奇峰异石、清流小桥、山野人家的画面美外，还有一种婉转多变的音乐美，在山谷，就有那么一群天然的音乐家，给这如画风景恰到好处地装饰了玲珑乖巧的音符，而这群音乐家总是见证着这块美丽地方的春夏秋冬，耕种收获和欢喜忧伤，这便是柴埠溪大峡谷神奇的“鸟语文化”。

通过鸟语，获得相关信息，是偏远的峡谷农民长期总结形成的一种文化现象，在柴埠溪大峡谷，只要有鸟叫，当地农民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。有故事传说，有天气预报，有吉凶祸福预测，不管你信不信，科学不科学，农民们都把它奉若神灵，深信不疑。农民谭德海、杨泽银、李祥军等在谈到“鸟叫经”时，总是津津乐道，让人感兴奋不已。

农历三月，春意融融，正是阳鹊子开始大唱它的“怪怪阳”的时候，鸣叫时，阳鹊子舒展开它金黄色的羽毛和艳红的小冠子，颇为悠然自得。山里人家都很喜欢“怪怪阳”，传说它是象征吉祥的鹊子，每年听见它叫第一声时，如果你正坐着休息，则意味着这一年你会过得轻松快乐；如果你正在田里劳作，则说明这一年你会过得比较辛苦。

不久，又是广种包谷的时节了，“我儿端错”的叫声就会漫山响起，据说这种小鸟的叫声源于一个故事：有一个后娘，大儿子是前妈的孩子，小儿子是后娘的孩子。后娘想把大儿子弄死，就想了一个主意，要两个儿子上山种芝麻，她把炒熟了的那碗芝麻种给了大儿子，而把生碗芝麻给了小儿子，并告诉他们，谁的芝麻从田里生出苗来了就回家。哥俩出发后，哥哥和弟弟途中饿了就吃起了芝麻，弟弟拿了哥哥的一把芝麻吃，说：“哥哥，你的芝麻好吃些，我们换吧。”于是，好心的哥哥就把自己的这碗给了弟弟，几天后，大儿子的芝麻长出了苗，便回到了家，而小儿子的芝麻没长出来，饿死在田里，后娘痛悔不已，就化做了一只小鸟飞走了，不时喊着“我儿端错”、“我儿端错……”

包谷种完后，正是农历4月左右，“苦饿~苦饿”的鸟叫声又响起，这种穿着黑衣戴着白色项圈的苦饿雀子一叫就叫个不停，直到叫到小嘴流血才罢休。单听“苦饿”两字，就知道其后面必然有一个悲惨的故事。传说以前一个小媳妇，婆婆对她很坏，不给她饭吃，小媳妇就活活给饿死了，婆婆把她的尸体装在泡菜坛子里，小媳妇的娘来见女儿，婆婆说你姑娘在坛子里。娘打开坛子，一群黑压压的雀子就飞了出来，不停地叫着"苦饿"，据说就是小媳妇变的，因为生前过的很苦，所以苦饿雀子往往直叫到嘴流血。

柴埠溪大峡谷的小鸟们不仅有着各种各样的神奇传说，据说还能准确地预报农时和天气，有时候比天气预报还要灵。

当“豌豆扒果”的叫声响起的时候，农民们就要去收获他们的豌豆了；黄家娘子如果喊道：“恩桃果(土家语：樱桃)熟哒不？”孩子们就可以上山采樱桃吃了。当成群的雪白的雪鹊子飞过，不久必然会有大雪降下。“夸夸”鸡一叫“三斤半嘎嘎(土家语：肉)”，就说明要下雨了，还有一种叫山架子的鸟，红红的嘴，尾巴白中带着蓝色花纹，它叫“家家(土家语：姥姥)”时，不久也会下雨。“打破罐罐”的叫声响起，是告诉人们梅雨时节到了。“箍水桶”叫声一喊，天气就要放晴了，它在提醒人们箍好水桶，准备出去挑水了。

柴埠溪还有一群可以预告吉凶的鸟雀，让人们又敬又畏。当抬丧鹊子喊起“嗨嗬！嗨嗬！”，拖土鹊子喊起“拖土，拖土”，成群老鸦叫个不停，就在告诉人们要死人了。据年近七旬的老农谭德海说：在九十年代初的一年3月，他在山下听到拖土鹊子在坡里不停地叫，约过了十多分钟后，一个打猎的人就从岩上掉下来摔死了。

还有不少鸟叫，是在与山里人开玩笑，有一种叫“娃娃鸡”的红色鸟雀，叫起来就跟娃娃在哭似的，常常把一些大人们骗得到处找娃儿，这些鸟的叫声，又为这个风景奇绝的大峡谷增添了一些精致的淘气。

鸟的叫声，与人们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，是否像农民们传说的一样准确，还有待专家们去研究。但试想，如果没有这些鸟儿们的叫声存在，柴埠溪大峡谷也不过是一卷静态美丽的图画，该有多单调啊。因为有了鸟鸣的陪伴，柴埠溪大峡谷就真的灵动了起来，称它是有声有色，活灵活现也毫不为过。有了这神奇的鸟语文化，柴埠溪大峡谷就像一部好看的电影，耐人寻味，余韵悠长。